渣贱与反渣贱
贱受和渣攻在一起三年了,这一天,渣攻突然对贱受说,白月光就要回来了。贱受正在洗碗,听到这句话只是哦了声,过了一会才突然反应过来。
白月光……回来了?
当天贱受洗澡的时候对着镜子照了很久。
他很茫然。
他知道自己是替身,在一起这么久了,渣攻心中爱着的依然一直是白月光而不是他。他只是和白月光有点像而已,他当然知道这一点。
可是他从大学开始就喜欢渣攻,即使知道他心里有白月光也想和他在一起。他当替身不要紧,可是现在白月光回来了,他是不是连留在渣攻身边的资格也没有了?
他想得太久,渣攻不耐烦了,进了浴室把他摁在洗手盆上就啪啪啪。
完了就毫不怜惜地把他丢在那里,贱受只好自己解决后续清理问题。
然而他还是爱他,即使早就知道渣攻爱着白月光也一样。
贱受觉得自己真是贱得不可救药。
白月光回来那天,贱受也去了,渣攻让他去的。
其实白月光长得比他好,学历比他高,而且有职业,高薪人士,和他完全不一样。
明明算是有些相像,但他其实只能算清秀,又没有白月光那全身上下洋溢的自信气息,就显得特别黯淡。何况,他就是个被包养的。职业完全见不得人!
假如白月光是月亮,他大约就是传说中的六等星。也就是肉眼刚能看到的黯淡星辰。当然了,这是指两个人的肉眼亮度差异,并不是他觉得自己是恒星白月光是卫星所以他比白月光NB。
渣攻和白月光亲亲热热,贱受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有句话说得好,三人行必有我师,这就证明三个人里肯定有一个是异类。现在他就是那个异类。
可是他还是很努力地打算从电灯泡变成人,不时想插句话进去。然而并没有x用。
最后他给白月光开车门的时候(为什么是他给白月光开车门而不是渣攻?因为白月光不喜欢别人把自己当女人,而渣攻一切投其所好,当然……安排他这个社会地位比较低的人去开门比较好),白月光终于像发现他的存在一样说,你秘书长得不错诶。
渣攻很紧张,大约是因为秘书又称小蜜的缘故。他说,什么秘书,这是我家司机。
白月光和渣攻嘻嘻哈哈上楼了,贱受默默关门。
司机你个头!我还替你做饭陪你上床!谁家司机还要兼职这么多工作!
这么想完,贱受觉得心更疼了。假如不是因为爱攻,他需要这么廉价劳动力吗?
渣攻今天留白月光在家里吃饭。当然,饭还是贱受做的。
贱受理所当然地坐上饭桌吃饭,白月光说,渣攻你真是个好老板。
渣攻笑得有些勉强。
贱受心里很不舒服。虽然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和渣攻确实也算雇佣关系,但是他对攻并不是那种单纯的员工对老板的态度。他希冀的更多,求的也更多。
然而白月光那句话却让他那些粉饰起来的东西赤裸裸地暴露了。
你看,他给这座房子加入自己的色彩,让它更像一个家。可是无论多像,就像装修工人装修的永远不是自己的房子一样,他布置的也不是自己的家。
他花再多的心思,研究渣攻的喜好,让渣攻和这个房子习惯自己的存在,可是这一切依然不属于他。
他只是个不知道为什么打扰老板和老板娘二人世界的员工而已。可是这个员工曾经想过自己当老板娘。
贱受顺便吐槽了下。
啊,被压得久了,居然主动代入了女性角色啊。即使不论世界上还有种东西叫女攻,谁说白月光一定是受?难道因为和他有点像就是受?拜托,假如他有白月光的家世一定把渣攻给艹死。
酒足饭饱,白月光要走了。
渣攻和贱受送他回去之后,渣攻在回程时突然让他在偏僻的马路上把车停下来。
贱受从善如流。
渣攻问,你今天什么意思?
贱受说,什么什么意思?
渣攻说,你摆出那种可怜的脸给谁看?啊?你以为破坏了我和白月光的感情你就可以得逞了吗?
贱受觉得心很疼也很委屈,他反驳,我没有这么想过。
他已经很努力很努力了啊,为什么渣攻还要这样误会他?他从来没想过破坏他和白月光的感情。要是他想的话今天那顿饭他就可以给他上不知道多少眼药了。渣攻以为自己很熟悉白月光?错!他为了配合渣攻研究白月光比他还透彻!信不信就投其所好和坏人姻缘上他随随便便都可以做得比他好!
至少他有信心,假如从现在开始一起追求白月光,白月光绝对觉得他更温柔体贴即使做不成情人也绝对可以让渣攻永久出局!
可是渣攻怎么会知道贱受还当过变态stk天天窥屏白月光博客微博推特非死不可各种社交工具呢?是的,渣攻不知道,所以他掐着贱受的脖子狠狠地威胁,最好是这样……我跟你说了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贱受不知道渣攻又是怎么回事。
反正他被推倒车震了。然而此车震非彼车震。大约是因为今天白月光来了渣攻又发疯他受不了不断挣扎,车里空间又小,所以两个人可以说是扭打了起来。最后渣攻赢了,他把贱受从车里拖出来,按在车前盖上啪啪啪。
啪完他撂下狠话,你最好不要起别的心思。
最后,是渣攻开车回去的。
贱受继续他的金丝雀生活,渣攻也越来越频繁地和白月光出双入对,但是晚上也没落下和贱受啪啪啪。贱受觉得很奇怪,渣攻现在在追求白月光怎么还会和他啪?
然而贱受也有些庆幸,至少现在他还没被抛弃吧。可是渣攻和白月光打得越发火热,不回家也没得啪,即使回家啪了也是例行公事。
贱受有时候想,日,他是被包养的又不是正室,既然当例行公事就不要来啪啊!
但是他的危机感和失落感更重了。
他上了QQ小号改了个签名:最近好想死……
过了好一会,一个QQ头像就狂跳。
QQ某好友:怎么了?
贱受:不知道,就是很郁闷很郁闷。我不想再在家里等了。
QQ某好友:你老公出轨了?
贱受:不算,和他喜欢的人在一起约会。
QQ某好友:这还不叫出轨?!
贱受:我们没结婚,也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就是协议。
QQ某好友:他是有妇之夫?
贱受:他还没结婚呢。
QQ某好友:你这样也肯不工作留在家里等?不无聊?
贱受想,自己是不是贱到连网友都看不过眼了。
贱受:我也想摆脱这个困境。
QQ某好友:那你去找工作吧,多接触人群。
贱受:嗯,好的。
然后贱受想,他该做什么好呢?
过了几天,贱受找渣攻要钱,渣攻的目光很冰冷,贱受咽了咽口水说,自己打算开个花店打发下时间。
渣攻冷笑了下,最好是这样。最后把钱给了贱受。
贱受想,至少渣攻在他要钱的时候还是很大方的。
于是,贱受在某医院旁边开了一家花店,然而他发现,其实不是特别赚钱,于是他又混着卖水果,强抢隔壁水果店的生意。这下受总算有尚可的收入了。
事实上贱受开了花店以后确实觉得生活有意思了些。光看医院旁边这条街就特别有意思。这条街从头开始,前面是几家快餐店,紧接着是卖衣服的,包括婴儿服装,然后到他的花店,旁边的水果店,再往后面走就是卖元宝蜡烛纸扎店,连画相的铺子都有,可谓从生到死一条龙服务。
然后这天,他遇见了来给自己老爹买橙子香蕉的炮灰攻,就像所有渣贱文的炮灰攻一样,炮灰攻是温文属性,他被温柔又抑郁的贱受吸引了。嗯,一见钟情啊。
炮灰攻开始不时和贱受来个偶遇,后来是天天来。
贱受觉得他爹一定病得很重,这么久也没出院,而且病房一定被水果淹没了(然而是医生护士那段时间天天都有果篮,而且还是老早出院的病人家属送过来的。可是就是只有果篮没有锦旗)。
然后这天,白月光在花店偶遇了贱受,贱受隐约觉得不好了。
白月光:咦?你不是渣攻的司机?
贱受:……嗯,我不当司机了。
白月光说,开水果店好啊,这样多水果吃。
然后白月光买了个果篮回去。
当晚渣攻回来扯开领带就摔下去了。他质问贱受,你今天和白月光说了些什么?
贱受说,我没说什么啊。
渣攻说,那他怎么知道你开了花店还和我说!他最近都在医院照顾他爷爷怎么会花时间去了解你的事!你想干什么?你为什么要接近他!
贱受被吓得连连后退,一不小心就撞到了凳子:意……意外,真的是意外。我的店就在医院旁边……
渣攻冷笑:所以你就起了心思要做些什么?
贱受慌忙摇头:我没有。
可是渣攻完全不听,他抓起贱受推到饭桌上很粗暴地啪啪啪,这一次贱受觉得后面受伤了。然而渣攻钢铁铸造的JJ,百折不断,似乎没有任何损伤。
渣攻把他丢在桌子上说,你好自为之。
然后出门了。
贱受默默地爬起来一边清理一边想,他还是去看个急诊吧。
贱受那比较悲催的看病经历就不吐槽了,反正他前面有一个避孕套掉进菊花里掏不出来的基佬(注,还被他cp陪着来),他就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丢脸了。
渣攻很忙,没有再理他。
炮灰攻意图约贱受出来吃饭,贱受以看店走不开为由推托了。后来又见过白月光几次,白月光的神色越来越抑郁憔悴,贱受问到底怎么了。白月光就告诉贱受他爷爷情况不大好,之前脱了机可是现在又上了呼吸机。
之前说了,贱受这个死变态stk了白月光很久。他觉得白月光这样很可怜,以最大限度安慰白月光的方式安慰了白月光,白月光觉得心里舒服了不少。然而白月光的爷爷病情还是越来越重,贱受的安慰也越来越无效。
终于有一天,白月光没有再来。
那天渣攻也没有回来。过了几天,白月光又出现在他的花店里,表情很平静,我爷爷去世了。
可是贱受觉得他虽然看着很平静,声音表情都没有哀戚,可是四周的空气却满满都是忧伤。
贱受干脆就关店了,陪了白月光一整天。
本来白月光还说想跟贱受回家睡的,贱受坚决地拒绝了。
贱受:你还是回家吧,出来这么久家里人也会担心的。
回家之后过了三四个小时,渣攻也终于回来了,一脸疲惫。
贱受问怎么了,渣攻说白月光今天失踪了一整天,刚刚才回来。
贱受想我知道,他和我在一起呢,又问:你不陪着他?
渣攻:他觉得我太累了,就让我先回来休息。
贱受哦了一声,然后当晚渣攻又啪了贱受。贱受当晚被啪完之后不知道为什么跟濒死的人一样跑走马灯,跑自己和渣攻的过去,更加莫名其妙地给渣攻下了个结论:他生气要做爱,高兴也做爱,不累的时候做,累的时候做,他人生的意义果然就是做爱做的事啊。
第二天起来,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距离被抛弃的日子不远了。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心里依然很疼很疼。
他很清楚,其实最近他只是靠着忙碌转移了注意力。一旦闲下来,他依然无法忽视那种失落和忧伤。
他觉得,渣攻肯定可以追到白月光。和白月光交往这么久,也stk了那么久,贱受非常清楚白月光对从小带他长大的爷爷感情有多深,他现在又有多无助忧伤。这个时候,渣攻完全可以乘虚而入。
即使知道这一点,他还是空落落的。
只是他不过是失去了爱情,白月光却失去了他最亲爱的爷爷。
贱受连续歇业了很多天,然后在他又开始营业的时候,渣攻跟他说,我们结束了。
贱受很平静地说,好。
渣攻给了他钱和一套房子。
贱受也很平静地接受了,没有按照贱受惯例那样什么都不拿地出走。大概是因为死要钱特缺钱的作者把他污染了吧。
然而,在渣攻离开以后,他跪在地上哭得稀里哗啦的。
尽管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喜欢渣攻哪点,可是还是很伤心很伤心。
贱受收拾了所有属于自己的东西离开了这里。也没去渣攻给他的新房子,而是回了父母留给他的老房子。
他想,找个时间再去看下攻给他的房子吧,然后挂出去出租。
想着想着,他又开始掉眼泪。
也不知道在伤心什么。
失恋吗?可是现在他好像想到渣攻好像心都不会有什么悸动了,更别说疼痛。所以他是在伤心什么呢?他不知道,也想不出来。
贱受休息了几天以后又开始营业。这回炮灰攻再次见到贱受很高兴,也很心疼。因为贱受看上去很憔悴。
贱受说,你家里人已经出院了吧?
炮灰攻说,啊?
贱受说,我这里生意还成,你不用老是想着帮朋友跑来买果篮。
就像所有迟钝得要死但一旦要表明对渣攻忠心的时候特别敏感的所有贱受一样,贱受这个时候其实已经看出炮灰攻喜欢自己。
但是他还是不能接受炮灰攻。
但是炮灰攻不说他也不好自作多情地说我不喜欢你吧?毕竟男人总是很自恋的,别人某些没想多的举动自己也会想多。就像是自己以前对渣攻一样。
炮灰攻就傻笑,然后灰溜溜地走了。但第二天继续来,这回没买果篮,改陪聊。
过了一段时间,炮灰攻终于鼓起勇气请贱受吃饭。
贱受终于答应了。然而就像每篇渣贱文会有的情节一样,他们遇到了渣攻。渣攻见到贱受和炮灰攻在一起,整张脸都冷了下来,可是白月光见到贱受很高兴,还打算加入当灯泡。渣攻冷笑着答应了。
白月光愉快地占了贱受对面的位子,渣攻坐贱受旁边。炮灰攻很郁闷,明明是二人世界,为什么变成四人行不说,他还是离贱受最远的?
而贱受,感受到这诡异的气氛,感觉又是一次修罗场。
然而贱受更不知道,人渣楼主已经给他开了万人迷buff。
贱受这一顿饭吃得很难受。
事实上,无论是只和白月光还是炮灰攻,抑或是只和这两只吃饭,他都没有任何意见。然而,旁边却有只渣攻。
炮灰攻把菜单递给白月光,渣攻在发冷气。白月光和贱受说话,渣攻在发冷气。贱受招呼炮灰攻,他还在发冷气。然而,白月光和贱受招呼他的时候,他终于冷气收敛了,出口的却只有两个字:“随便”。
贱受真想直接把菜单拍到他脸上。MD谁不知道你最不随便了啊!
但是后来点菜就变成了贱受和白月光的事。由于贱受熟悉白月光和渣攻的喜好,所以真正在动脑的还是他。至于炮灰攻那个添头,贱受也还记得,只是实在不熟只能多次询问。
最后白月光虽然觉得觉得渣攻很蛇精病,但还是吃得很愉快。炮灰攻吃得很委屈。贱受旁边杵着个渣攻,吃得有点胃疼。至于渣攻,没人知道他吃得怎么样。
大家吃完了,渣攻送白月光回去,炮灰攻送贱受回去,炮灰攻表示下次我们再两个人一起去吃吧。
贱受愣了下,扭头看向炮灰攻。
城市的夜晚见不到月光,可是有路灯。但即使没有会犯错的月亮,只有人造的光线,炮灰攻的眼睛依然很明亮,很真挚。
贱受想,假如是在遇到渣攻以前,说不定他会喜欢炮灰攻。
但是现在已经不可能了。炮灰攻也值得更好的人。
贱受停了下来,他决定和炮灰攻摊牌。
现在感情还不深,那真是太好了。
贱受说,你为什么那么执着于只有我们两个一起吃饭呢?今天这样大家一起……(贱受很遗憾地发现他实在说不出开开心心四个字,因为他还在胃疼!)吃饭不也挺好?
炮灰攻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贱受说,以后还是大家一起吃饭吧(只要渣攻不来就好了)
炮灰攻继续支支吾吾,贱受跟他道别,就要走的时候,炮灰攻突然吼了出来。
“我喜欢你!”
贱受转过身,炮灰攻满脸通红,还有些扭捏。
贱受说,可是我只当你是普通朋友。
炮灰攻有些挫败,但是他还是说,我不会放弃的。
贱受觉得有点麻烦了,问他,你喜欢我什么?
炮灰攻说,我一见到你就知道我们是同类人了。
贱受说,假如你只是要找同类,xx路419号xx酒吧有很多。
炮灰攻还想说什么,贱受打断他,你觉得我很好,可是你才认识我多久,又能多了解我?没有了解的爱算什么爱?你喜欢我可我不喜欢你。
炮灰攻脸色很差,贱受没有理会他,狠心走上了楼。然而,那里已经有一头渣攻在等着他。
渣攻见到贱受就冷笑,聊得很开心?
贱受一阵恶寒,转身就想逃,然而立刻就被渣攻制住摁在铁门上。
“开门,不然我就在这里奸了你。”
贱受知道他真的干得出来,只能哆哆嗦嗦地开门,然后被渣攻推了进去。
渣攻其实早就在贱受门口站岗了,他从楼上往下望,倒是见到贱受和炮灰攻甜蜜蜜地回来。炮灰攻还告白了呢。
怒火中烧的渣攻再也按捺不住,他一定要狠狠教训贱受。这是没了男人就不行吗!
渣攻说干就干,他把贱受死死摁在地上,也不管贱受怎么拼命挣扎,硬是粗暴地把他啪啪啪了,在这过程还要加上各种不知轻重的鞭打。不是SM,是真体罚。
贱受在被啪的时候一直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想,世界上是不是有些人,情绪表达永远只有做爱这个途径?
假如他养了一头宠物狗,这头狗没按照他的心意讨他高兴,他为了表达自己的愤怒是不是也要啪啪啪狗呢?
他想让自己笑起来,可是笑不出来。他很想吐,他并不是那么天赋异禀。他觉得自己就要死了,但是怎么哭喊都没用,怎么转移注意力都没用。
贱受在想自己当初自己为什么会喜欢渣攻。
他从入学就被渣攻那平日开朗时而抑郁的姿态吸引。就像现在炮灰攻喜欢他一样。后来他知道他心里有一缕永远得不到的白月光就更加怜惜,但是也陷得越来越深。
真是男人固有的恶心的救风尘情结。可是这段感情里,究竟谁才是弱者?
他对渣攻的感情又算什么呢?即使他现在这样倒腾他他觉得假如渣攻事后对自己好一点自己就会巴巴地赶上去。听说有些人会因为一直很差的待遇,在突然被好一点对待的时候就感恩戴德,无论加害者如何残忍都会忍受,接受,最后原谅,甚至爱上,或者爱得更深。
所以他对渣攻算不算廉价劳动力对黑心老板的爱呢?
他这究竟是爱情还是心理疾病?
贱受迷迷糊糊地想着,渣攻终于完事。
这回渣攻倒是很怜惜地把他的身体清理干净,把他抱回床上。
然后把他的钥匙带走,把他关在屋子里。
这又算不算QJF的现场清理?
等他一走,贱受迷迷糊糊地拿出手机,打通了120。
120过来打不开房门。最后是很轰动的110119也一起齐集,共同把他搬了出去。
110倒是询问过他这一身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一口咬定自己是摔的。
为什么呢?
爱吗?
还是对命运的屈服?
他就像自己曾经嘲笑过的QJ受害者一样地给QJF打掩饰,无论这个借口多么苍白。
然而,120的人永远都是那样。他们私底下会很八卦,可是当着病人的面什么也不会多说,也不会过多询问。只是他最后还是说自己是玩SM玩过头了,免得解释不了那些伤。
医生护士没有继续追问些什么,但要求他联系家属。
贱受说,我家里没人了。
医生说,那朋友呢?叫个朋友也行啊。
贱受说,我一个人不行吗?
医生说,你现在一个人怎么行啊?起码得有个人来照顾下你吧。
然而,贱受确实一个朋友都没有。
他的亲人已经不在世了。他和渣攻在一起以后,就和所有朋友都断了关系。炮灰攻不可能找,渣攻更不可能,那他能够找谁?
贱受茫然地打开手机,发现手机QQ有条新信息。他点开自己小号,那个老是和他聊天的家伙问,睡了没?
贱受的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
这么多年了,他为了爱渣攻人际关系越发简单,最后他唯一能够求助的居然只有一个网友。
最后他告诉某位好友,自己在医院,现在医生让他找个朋友过来。
让他赶紧来某医院急诊。
好友问那我到那里找谁?
贱受说了自己名字。
那边沉默了下就发了两个字过来:等我。
贱受麻木地任由医生摆弄,让他们给他检查,处理伤口。
这个时候他听到外面有个很熟悉的声音问自己的名字。他愣了下,等白月光推开门进来的时候他几乎是颤抖着的。
白月光的目光很深沉,贱受差点就想推开还在给他清创的医生逃跑。
白月光说,我是xx。
他打开手机QQ,递给贱受,让他看上面的马甲。
他说,是我,不要怕。
但是,贱受更加想逃了。
那个小号,他只认识了一些网友,也从来没想过会有三次元交集的人。而且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加了白月光的小号。可是偏偏他们聊得很愉快,贱受在渣攻那里的不开心不高兴都会和白月光吐槽。
之前他还觉得,啊,有个垃圾桶真好。
现在他只想死一死。
为什么会让白月光知道?为什么偏偏会是白月光?
贱受完全不敢看白月光。
之前他就觉得自己和白月光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现在这种感觉更加明显了。只是之前他还有伪装,可是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
医生说,这里是清创室要保持无菌的,家属先出去。
白月光对事实上都抖得说不出话来的贱受说,我在外面,有事叫我。
医生继续处理,贱受一言不发。
护士倒是好奇地问了下,刚刚那个是你什么人啊?你哥?
贱受含含糊糊地说不是。
贱受想,他要逃出去。但是他不想弄得更凄凉,怎么办?
最后他没逃,留院观察。白月光在旁边看着他。
白月光问,我们分开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贱受不说话。
白月光说,你不是自愿的。
贱受还是不说话。
白月光问,是今天那个男的?
贱受眼镜终于动了下,不关他的事,他离开后才发生的。
白月光问,是以前那个人渣?
贱受又不说话了,他就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
他觉得自己真的很脏。
隔着网线,隔着WiFi,他的发泄可以当作玩笑,那边的人不会记得,也不会知道。即使他暴露得再彻底,不透露身份,那根网线就是最天然的伪装。
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即使是认识的人,炮灰攻也好,渣攻也罢,都不会让他那么难堪。至少在白月光面前,他还是想当那个单纯的花店老板。他可以假装和白月光平等地交往,好像他们真的可以是朋友一样。这让他觉得,自己没那么下贱。
贱受终于可以离开医院,白月光说要送他回去。贱受一直避免和白月光说话,其实他是不愿意再和白月光多接触,送回家什么的更不要说了。
然而,拒绝白月光好像要说很多话……
最后贱受点了点头,答应了。
但到了楼下白月光又坚持要送他到楼上。贱受说,不用了。
白月光:之前你就是被人在楼梯伏击吧?
贱受一时竟无言以对。
他想,假如遇到渣攻,白月光在这里应该可以阻挡一下。可是假如遇见了渣攻,他要怎么和白月光解释?渣攻现在应该和白月光在一起了吧?
这么想,他心里又压抑起来。
在白月光的坚持下,贱受还是把白月光带回了家。贱受看着自己那被119破开的门发愁。
今天还得去买门买锁。昨天就这么跑了也不知道有没有遭贼。不,现在去买门买锁,谁来看家?
他回头看白月光,白月光刚好也目光炯炯地看向他。贱受不太自然地把视线移开,可是白月光说,都这样了,不如你这几天住我家吧。
贱受瞬间炸毛,忙不迭地摇头。
不要,打死他都不要!
贱受说,不用了,我去买门就好。
白月光说,那我陪你去。
贱受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现在是真的不想和白月光多接触。
贱受说,我自己去就好。
白月光就瞪着他,你现在行吗?
贱受觉得,自己现在被这句怀疑一个男人不行的话激起勇气,梗着脖子和白月光吼:行!
但现实是,他怂了。
白月光打电话叫了个人来看着贱受的屋子,就带着贱受去买门。
白月光挑得很起劲,贱受觉得白月光比自己都还要上心这件事。
不过白月光眼光确实不错,他也毫无意见地接受新门。最后他拿出卡的时候,白月光已经先拿出卡替他付款了。而由于他一直就像个陪衬,老板居然连看都没看他。于是贱受默默地把自己的卡塞了回去。
有钱了不起啊!
不过确实很了不起。就像穷得只剩下钱这种话,除了有钱人谁会那么嘚瑟地感怀?
后面自然有专人上门帮忙安装,于是白月光提议一起周围转转。
被白月光这么带着买东西贱受不知道也没那么抗拒了,何况回去也是干等着安装。于是他同意了。
两个人在附近转来转去,不知道为什么贱受总觉得白月光跟踩点一样。后面两个人终于逛到累了,白月光提议去吃点东西。他们就在附近的大排档将就了下。
他们吃得正欢欢的时候,贱受突然发现外面有个人在瞪着自己。
贱受仔细一看,果然是人渣楼主故意安排的狗血场景,渣攻在外面像捉奸一样瞪着你。
渣攻的目光阴森森的,贱受却打了个激灵。
白月光发现他不对,问,怎么了?
贱受说,没,没什么。
白月光也向外看去,可是渣攻已经不见了。
这种和HK的老警匪片和鬼片里变态和鬼即将对受害人下手的经典场景着实让贱受有些哆嗦。可是他能够有什么反应?他也不敢和白月光说是渣攻来了。
即使觉得白月光说不定已经猜到,他还是想当多一会鸵鸟。
白月光送他回去以后也一直坐在那里和他聊天,最后十点多的时候还问了句“不如我今天晚上留下来?”
其实今天渣攻那个神出鬼没的样子确实让贱受很毛,他隐约也想白月光留下来,可是又总觉得留下来之后的发展会有些他不太敢想的事。
他纠结了很久还是拒绝了。白月光说,假如有什么事打我电话。白月光把自己的电话留了下来,盯着贱受把自己的号码输入手机里,还要他打一次电话确认才离开。
白月光离开之后贱受反锁了门,可是白月光不在,他一个人站在客厅里感觉却非常难受。也许是那件事才发生的缘故,即使只是站在这里,他觉得自己的胸膛和腿都是不存在的。
他一边让自己冷静,一边在浴室洗刷,心里总算安定了些。但就在他躺上床的时候,门铃响了起来。
贱受吓了一跳。
他安慰自己,指不定是白月光忘记什么东西回来拿了。
然而门铃声越来越急促,那个风格一听就知道不是白月光。贱受就不敢有什么动作了。
门铃声突然停了下来。
贱受松了口气。
然而——
“砰!”
外面开始踢门。
“砰砰!”
就像刚才门铃声一样,踢门声越来越急促,也越来越响。
“贱受你给我出来!”
果然是渣攻。
贱受完全动弹不了,只能在被子里发抖。
渣攻一边在外面咒骂一边踹门。可是也许是白月光挑的门质量太好,工人也安装得特别认真的缘故,门没有被踹开。
终于,踹门的声音停了下来,一切回归夜间特有的安静,只有空调的声音在作响。
可是没多久,踹门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比上次更加凶猛。
贱受觉得自己的手都是抖的,拿着手机试了好几次都画错解锁图案。终于,在他打开手机的时候,一切又归于沉寂。
贱受也镇定了些。他看着手机上白月光的号码犹豫不决。
要打吗?
渣攻是不是走了?
假如走了这么晚打扰他是不是不太好?
贱受竖起耳朵听着外界的声响,然而依然只有空调的声音。
贱受立刻把空调关了。他害怕自己错过了别的声音,例如开门声。然而依然寂静。
可是贱受依然觉得像是哪里有股视线在盯着自己。他突然想到,他现在侧躺,背后正是窗户。他猛地一回头。
还好,什么也没有。
贱受松了口气,赶紧下床把窗关了起来,拉上窗帘。
紧接着,他打开衣柜换了方便跑路的衣服,穿好鞋子,又收拾了下简单的行李,就坐在房间里瞪着天花板发呆。
整夜整夜地,他都没有办法合上眼睛。他不敢睡,还好天亮了。
没有门被静悄悄地打开,没有挂在天花板的尸体,没有窗外的人头,当然也没有从床底探出来的脸。
他觉得自己简直神经过敏了。
贱受想,还是在外面住几天吧。
他拿起行李打开门,然而在打开铁门的时候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从猫眼往外看去。
渣攻憔悴又带着暴戾的脸也像感应到一样抬起来,眼睛恶狠狠地瞪视着他。
贱受觉得自己真的是被吓懵了。
这回他居然没有半点惊慌。
他很平静地往后退,把木门关上反锁,也不管又开始的踹门声,他的手非常稳地打开手机,拨通了白月光的电话。
“这么早麻烦你很不好意思,可是我这里遇到了些麻烦,你能不能来接一下我?现在我门外有个变态。”
贱受依然很平静地挂了电话。
他还在想,白月光好像有点紧张,说立刻就过来。
然后他发现,自己握着手机的手正在颤抖,大拇指明明离开了手机,可是还是控制不住地不断颤抖,不时碰触机身。
贱受想,看来,他其实还是在怕的。
白月光来了,见到贱受哆嗦的样子也不多说,立刻把他带走。
白月光说,你最近不要回去了。
贱受点了点头。
白月光又问,你找到住的地方没有?
贱受说打算去附近旅馆住几晚。白月光不太赞同,他说,你能够住多久?
贱受说那也没办法啊,我没地方去。
白月光说,那来和我一起住好了。
贱受有些发愣,可是白月光方向盘一打,往他家的方向驶去。
要跟白月光一起住,其实贱受开始是拒绝的。
但是确实有些好处。
跟白月光在一起,他安全系数增加了。想也知道渣攻不敢过来,现在他真的是看到渣攻就害怕。
何况他觉得渣攻精神很不稳定,要是再遇上指不定自己真会死掉。现在贱受都怀疑渣攻变成现在这样是不是因为他也精神不太稳定,两个精神不太稳定的人互相影响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想想就觉得可怕。
两个精神病在一起不去祸害别人挺好的,可是关一起好像大家病情都加重了。
贱受玩弄着自己的手指,又像那一晚那样回忆自己和渣攻相处的点点滴滴。
很荒谬,直到现在他居然都觉得自己对渣攻还有点希望,即使是发生了这种事以后,即使他现在想到渣攻就发抖。
也许是因为渣攻并不是没有对他温柔过吧。
事实上贱受是记得的,在他们没有开始交往的时候,渣攻真的是一个温柔的人。
他无意提过的一句话,渣攻都会记得。
那个时候他已经知道渣攻喜欢白月光,他是作为和渣攻分享这个秘密的好哥们,所以托白月光的福,他还是享受到了这些福利。
当然,渣攻对白月光更好。他记得渣攻对白月光的各种特殊日子和喜好都了如指掌(遗憾的是压根就没更新过,后来反而还不如他)。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沉沦。
对他已经这么温柔,对白月光更好,他又对白月光这么痴情专一。他取代了白月光之后,渣攻会不会也会那样对待他?
何况,渣攻陷入对白月光单相思的样子,确实很可怜,很让他怜惜。
抱着这种希望,他在渣攻醉酒后QJ他的时候甚至还有点庆幸,最后变成了HJ。然而?
其实他也不知道渣攻逐渐改变以后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心态。
渣攻对他越来越不好,希望也逐渐转为绝望。很多时候他会想,还不如当朋友呢。但是即使是之前粗暴的时候,后面他也会很温柔地弥补,有时候还会道歉。
贱受觉得自己很可悲,这真的是眷恋渣攻的温柔吗?还是觉得有时候都像有精神病的渣攻还能再拯救一下?
可是渣攻真的会变成那个只有温柔的人吗?
他现在非常怀疑。
可是心底却依然带着希冀。
白月光也是一个人住,然而……好大……
贱受看了一圈,心想,白月光肯定是请钟点工来打扫,他才不信白月光能够自己解决清洁问题。
贱受把自己的行李放好,觉得心里也安稳了很多。
至少这个地方是安全的。
而贱受这个感觉是正确的。后来他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见过渣攻,恐惧感也慢慢消失,贱受决定回去开店。
白月光也觉得可行,但是还是要求早晚接送。
贱受觉得很奇怪,难道渣攻还没追到白月光?渣攻没有继续追白月光?怎么白月光那么多时间陪着自己?
确实,白月光好像下班就回来了,基本没有和渣攻独处的时间。白月光这是拒绝渣攻了?
可是在贱受这么问了白月光他和自己前老板有什么进展的时候,白月光居然说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贱受WTF了,可是他怎么觉得他和白月光腻歪的时间都多一点一样?这也算在一起?
贱受就装作很八卦地问他和渣攻究竟是怎么好的,白月光说,那个时候他爷爷刚去世了,他觉得很伤心,还好有贱受陪了他一天,他觉得舒服很多。接着白月光又开始抱怨,可是后来他回去找发现花店关门了,他怎么找都找不到贱受。
贱受听着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就说:现在不是在说你和我前任老板的事?
白月光哦了声,终于转回了正题。那个时候他还是很沮丧,渣攻就一直陪着他。最后渣攻表白了,说希望给他一个机会。白月光开始还是拒绝了,但是渣攻不死心,各种追求,只求一个机会。白月光有些感动,就决定给他一个机会了。
贱受说:可是你们最近好像没有什么时间在一起?
白月光说:我去他公司找过他一次,他说最近很忙。我想反正他忙那就不打扰了。
贱受呆了下,这真的是情侣相处吗?
白月光却是这么说的:大家都是成年人,合则来,不合则分。反正大家也就是试试而已。
贱受还打算多想想,可是白月光拖着贱受去看旅游攻略,也就不记得了这件事。
尽管,贱受还是觉得渣攻和白月光的关系很奇怪。
国庆长假到了,白月光问贱受要不要一起去旅游。贱受想着去散心也不错,也答应了。
因为贱受说想去海边,也不想去人那么多的地方,所以白月光找了好一会才找到合适的地方。
但是等到了地方贱受也有些疑惑。
贱受:为什么不订双人房?
白月光:没有了。
贱受:可是人不多。
确实,这个海滩其实景色还挺不错的。海很蓝,天空也是那种很澄澈的碧蓝。他们下榻的是海边的小木屋,出去就是沙滩,沙滩左方向海那边延伸是长长的海岸线,上面是大小不一的石头,绝对是个徒步的好去处。
按理,这年头凡是有点姿色的地方,一到假期都是人山人海。不过,这个地方也不是开发很久,也没有zf的插手,所以虽然也有三三两两的游人,但和某些近市区的海比起来,实在太少了。至少即使是长假,这边海里的人头不会让人想起一锅又一锅的水饺。
人那么少,又怎么会只剩下大床房?
不过白月光一口咬定就是只剩下大床房,贱受也没有办法。
不过阳光、海滩这些关键词确实还是很能让人放松,虽然贱受觉得晚上两个人躺同一张床确实让人觉得很奇怪。毕竟床上他是个同性恋,白月光性向不明。在他看来,这世界上异性恋的男人可以和异性恋的男人一起睡,可是同性恋和双性恋不是和伴侣在一起都该自己一个躺单人床。
他真怕自己无意识对白月光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毕竟他也有一段时间没有纾解欲望了,即使是打手枪也没有。
不过还好,虽然有时候早上醒来会发现自己和白月光靠得很近,但总算没有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他也放心了些。
其实这个假期真的玩得挺开心,假如不是最后一天见到比之前更憔悴的渣攻的话。
白月光那个时候刚好走开了。渣攻这回已经褪去了之前的狂暴,只剩下憔悴和疲惫,但见到他的时候眼里却满是喜悦。
贱受见到渣攻还是差点转身就逃,不过他还是忍了下来。而且渣攻这么憔悴他也有些心疼。
渣攻问,我们可不可以谈谈?
其实贱受第一反应是去找白月光。可是白月光不在。
贱受想,算了,这么多人应该也无所谓。
渣攻好像有很多话说,但最后说出来的却是,你最近过得好吗?
贱受说,还挺好的。你呢?
渣攻苦笑,摇了摇头不说话。
贱受其实有点心不在焉,他其实有点怕白月光现在回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而且,现在和渣攻在一起,他对白月光莫名地愧疚。
尽管,他说过合则来,不合则分。但还是不对。
贱受一边想着白月光,精神也不太集中。然而,渣攻的一句话让他回过了神。
贱受很震惊:你刚刚说什么?
渣攻苦笑:我知道这有点过分,可是你还能回到我身边吗?
贱受觉得自己应该是开心的,他也觉得自己心底确实存在喜悦。可是他第一反应却是,白月光怎么办?
贱受问,那白月光呢?
渣攻愣了下,贱受也愣了下,但贱受还是解释,你喜欢他,现在也在和他交往。
渣攻说,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
贱受问,怎么处理?你打算做什么?你一直都喜欢他啊。
渣攻说,可是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会想起你。
所以这是娥皇女英的节奏还是没在嘴里那块才是最好的节奏啊!
贱受吐槽完之后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其实渣攻说和白月光在一起的时候想着他的时候,他应该高兴的吧,对吧?
但贱受现在一点也不高兴。
贱受说,其实你只是有些……不习惯。
渣攻说,不,不只是习惯问题。我觉得我对他不是那种喜欢,只是憧憬。
渣攻喃喃自语,真的只是憧憬。和他在一起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开心,感觉也不对。可是看到你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我却觉得非常愤怒……
说到这里渣攻有些苦涩地笑了,结果那天就伤了你。
贱受看着茶水发呆,渣攻继续说,你就再也不愿意见我了。
这个时候该回句什么比较好?
贱受想啊想啊,最后回了个“哦。”
说完他突然想起,这个字好像和呵呵一样并列最能让人脑溢血的回答。
不过渣攻可能脑溢血么?会的话这就是恶搞文了,所以当然不会。
所以渣攻还在那里啰嗦,可是你离开以后我每天都在想着你。和白月光在一起的时候我也在想你,所以后来我躲着他。但是即使这样,我依然像发疯一样想念你。我终于明白了。
明白啥?
渣攻依然是苦涩的笑,我喜欢你。
可是我看不出来啊……
贱受继续瞪着茶水,不知道怎么搭话。
贱受觉得,渣攻刚刚跟自己说的话实在太惊悚了,自己有必要要分析一下渣攻的心理。
毕竟渣攻是和自己同级别的精神病,实在需要高级别的重视。
渣攻喜欢白月光对他有欲望毋庸置疑。
问贱受怎么知道?
他怎么会不知道?渣攻以前大学时期可是经常拿着白月光的照片打手枪,还喜欢把东西射到白月光的照片上!
不知道为什么,贱受想到这点就觉得很不舒服。
他想,大约是因为自己还爱着渣攻吧。
可是他隐约觉得自己好像更想揍渣攻。
说什么不是爱没有欲望只是憧憬你信吗?
就和一个x丝说自己从来没看过xV一样不可信,无论那个x是A还是G抑或是L,毕竟这取决于性取向和个人癖好。
所以他怎么会不喜欢白月光?
可是渣攻确实很失望没错,这点判断力贱受还是有的。
这种情况解释大抵有两种。
一,渣攻不是爱上了白月光,只是爱上了自己想象中的幻影。他对白月光有很多幻想,可是他的印象一没更新,二是不断在想象中把白月光修饰成自己完美的样子。可是最后真正的白月光却看不上了。
这真适合当某些所谓烧脑片的中心设定。很简单的道理,可是总有人惊呼。
然而,这解释不了渣攻为什么会产生爱他的错觉。他可不觉得渣攻是真的爱他。不是什么心已伤痕累累不敢再信,而是……
一旦接受了渣攻是真的爱他这个设定,他会觉得渣攻也许需要精神科医生,需要一些心理治疗或者行为矫正什么的。
二更简单。
男人大抵都是那样。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贱受很清楚,自己以前绝对不是妻。那级别太高了,妻应有的平等待遇他是半点没捞着。但是要说偷也不是,毕竟他不是别人的东西,不能让渣攻产生NTR的快感。所以自己是妾或者妓,可是白月光……都说了是白月光了,那肯定是偷不着。这两个级别和最高级比肯定比不过的。
后来,渣攻开始和白月光交往,把他抛弃了,可是这个时候炮灰攻又在追求他,又被渣攻看见了。这个时候发生什么状况呢?
这个时候,(渣攻自认为)白月光变成了妻。而他现在变成了炮灰攻的所有物,要抢过来就是偷。可是他之前又是渣攻的所有物,他觉得自己被戴了绿帽(无论他是不是被他抛弃的,反正渣攻觉得自己还是他的人)。自己的人被偷,他再偷过来,这酸爽的NTR二重奏简直可以让人基血沸腾。所以那天的事情……让他现在想起来还是有些后怕的事……是渣攻施与的所谓出轨惩罚……
只是这依然不是爱,只是某个地位顺序变了,所以情况也就不一样了。
贱受觉得自己终于想通了。可是他又想起了之前喜欢上渣攻的原因。
渣攻的温柔、痴情。
这种东西,真是比最后美人鱼化成的泡沫还要虚幻,其实从来都不曾存在。
而他的爱……也没有想象中坚定。
贱受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他依然没有半分应有的触动。
没有酸涩,没有喜悦,没有悲伤,也没有愤怒,只有自己挖掘了真相一样的八卦快感。
然而他该怎么拒绝渣攻?
贱受瞪着茶水。
他想,假如他说“对不起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会有什么下场?
选项一,渣攻天崩啊地裂啊,我不信!我不信!你一定还爱我的!你一定是在骗我!你一定还爱着我!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选项二,渣攻天崩啊地裂啊,我把你伤得那么深,都是我的错,我让你的心布满伤痕,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我爱你。我会用余生抚慰你那已经满目疮痍的灵魂。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选项三,渣攻天崩啊地裂啊,你居然已经不爱我!你怎么可以不爱我!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贱受觉得,这个时候他应该问问穷摇阿姨该怎么做。
可是他已经没有时间去咨询著名爱情砖家穷摇了,因为渣攻伸手握住了他的左手。
渣攻说,回来吧,我知道以前都是我不对,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
可是贱受还是很麻木地说,不行。
渣攻着急了:为什么?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以后我会把你放到第一位,不会再想着白月光。
贱受说,不是这个问题。
渣攻说,我知道你心里有疙瘩,你恨我。
不,我不恨你。贱受很平静地说,我只是不喜欢你了。
渣攻的表情隐约有些碎裂,可是他还是说,我不信。我知道我伤你太深,我会证明给你看。
贱受想,这个时候假如是文艺电影或者言情小说,就该上那句特别煽情的话:不是你每一次回头的时候,那个人还在原地等你。
贱受说,你真的不明白吗?我不爱你,也不想再见到你。
渣攻信心满满地说,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我的。
渣攻又说,我知道你最近和白月光在一起,我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但你要相信,我真的爱你。他知道你的存在之后就要我不要再和你一起,他绝对……
贱受忍无可忍,直接给渣攻鼻梁来了一拳。
贱受打完之后其实手是抖的。
一个是痛,一个是实在有点怕渣攻。
但是渣攻捂着鼻子居然笑了起来。
渣攻说,假如你已经不爱我,又怎么会被我挑动情绪?
渣攻挑了挑眉,你还爱我。
贱受整个人都毛了。
“那你是终于愿意和我分手了吗?”
贱受和渣攻都愣住了,白月光从他们背后那桌站了起来,走到渣攻面前,“我跟你说分手,你一直拖着说要考虑,现在可以给答复了?”
渣攻沉默了下,最后像是挣扎着说,白月光,我曾经爱过你。
白月光:……
渣攻:对不起,我想我现在喜欢的是贱受,我们还是分手吧。
白月光说,你要记住你现在说的话。
然后过去拉起贱受就要走。
渣攻也不捂着鼻子了,急忙拉住贱受的手,大喊你要带他去哪里!
本来因为渣攻握着贱受的手摸来摸去已经不爽很久的白月光又一拳正中他的鼻梁。
“我刚才想这么干很久了。”
说完,拉着贱受扬长而去。
白月光好像很生气,但还是对贱受很好。贱受战战兢兢的,当天还是貌似安稳地度过了。
回去以后,贱受一边把渣攻给自己的房子卖掉,另外再买了新房。另一边也物色了新店面,最后把花店关了,才突然从白月光家里出走。
事实上,他也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要用出走这个词。这几个月渣攻已经被白月光解决了,但是他确实不想陪这些有钱人玩游戏了。也不管白月光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接近他。
他把手机和电话卡也换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拿到新手机第一时间还是先输入白月光的手机号码。
他离开白月光以后,QQ小号也没再和白月光的小号聊天,又多加了几个好友,反而和他们更常聊天。这几个好友分别如下:白月光知道他知道是他的小小号,白月光可能知道但装作他不知道他知道是他的小小号,白月光可能还不知道他知道是他的小小号,以及他不确定是不是白月光的小小号。
其实他聊得最多的,还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那个小小号。
贱受不知道白月光在发什么疯,也不知道自己在发什么疯,反正现在这样也很好。
可是过了半年,某个很熟悉的家伙还是来了他的新店。
“我要买一个果篮。”
白月光还是那个样子,贱受意图把他当作普通客人,白月光也跟他装上了。他觉得他果然不太懂那些有钱人究竟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好像有点跃跃欲试。
算了,顺其自然吧。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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